第九章 潜入
打的那人蜷缩在地上，放声痛呼，脑波芯片信号发送的装置被重击，让他在耳边流出血来，刚启动的机器人的行动也随之停下。
这应该是净水器。
之前是隔着距离看它，觉得它也就那样，眼下如此近距离观察，这猎杀者机器人确实显得凶狠很多。
两个男的穿着如研究者的长袍一样的服装，带着如医院的防毒面具一样的头盔，正在几台箱子状计算机前忙碌。
“年轻人嘛，都这样的。”
或许有无形的信息波扫描，那些电磁波就在江夏身边滚动，锁定着每一个踏足其中的芯片发射出的信息频段。
趴在丑陋的褐色植被中，匍匐前进的江夏，锁定了那个位置，他一边向那里前进，一边在这“草丛”中来回寻找。
机器人头部没有眼睛的造型。
他手里抓着脉冲步枪，身后背着电磁重狙，腰间插着大口径的左轮枪，深吸了几口气后，便朝着外部踏足一步。
镇中风沙乱舞，影影幢幢，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踪迹，除了机器人行动巡逻时，会发出的低沉声响和地面震动之外，这里简直如死域一样。
灰色的外装又和此时的沙尘完美的融合，别说是机器人死板的光学装置了，就是个警惕的活人在他不远处，也很难发现他。
“砰”
这一下用尽全力。
它的造型很像是中东那边的沙漠小镇，依靠着绿洲而建，往往应该有些棕榈树之类的装饰。
罗格随口回了一句。
那里！
再加上江夏刚才观察到的情况，以这女孩的身份，估计没有那么高的权限。
沙尘暴中，机车无声的停在绿洲边缘，江夏将手中紫色电路板收好，他像是闲聊一样说：
这两人表现的有些激动，时不时在键盘上输入指令，或者是以手指触摸太阳穴的方位，通过脑波芯片，对猎杀者机器人下达指令。
试探几次后，江夏放下了心。
“那个叫苏的孩子，好像很信任你。”
虽然罗格没有细说他们的“邪恶研究”是什么，但江夏又不是傻子，听那名字，便多少能猜到了。
“好了，该我上场了。”
像是核桃一样，更像是个土疙瘩。
这口径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玩意一旦开火，一瞬就能把江夏撕成齑粉。
双臂有关节可以四向移动，双手被做成六管机炮的凶悍模样，还有外露的弹链连接在厚重的体外装甲中。
“咔”
它身上还有如主战坦克的外挂装甲一样的装甲层，被涂成锈红色，还有个古古怪怪的标志，很拙劣，像是摇着尾巴的一条蛇。
如果正面强攻，就这样一台机器人的火力，就足以团灭他们。
可惜，江夏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几秒之后，他看到了眼前植被的果实。
“@￥！％@￥！！！”
几台在镇子里巡逻的猎杀者机器人飞快的响应，镇子口的机器人已射出火箭弹，在风沙中溅起滔天火海。
充满了不详。
不亏自称是永生会。
江夏吹了吹枪口的青烟，耍了个枪花，将左轮枪插入枪袋，以他对权限树系统这种东西的粗浅了解。
这两人的衣服上，也有那衔尾蛇的标志。
“这可爱的小东西，在你们的语言里，叫什么？”
这个范围，已经暴露在机器人的视野中。
但眼下这个镇子里却什么都没有。
脉冲步枪的保险被打开，罗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们，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挥了挥手，大家便散开来。
衔尾蛇，象征生死不断，生命轮转，永恒不朽。
但，他却没有立刻这么做。
不过罗格说过。
但下一瞬，还散发着硝烟的枪管，就抵在了他的头盔的左眼上。
一声枪响，蜷缩在地面的操纵者脑壳连同头盔一起爆开。
他向下看去，房中有三个人。
一波发射超过六十枚火箭弹，随时可以倾泻毁灭性的武力。
可能是求饶，可能是劝说。
可能是口吞芬芳。
“真不乖啊。”
她也穿着款式很像的衣服，但不管是造型还是质地，都要比两个家伙差一些，脸上更没有防毒面具一样的全保护式头盔。
“伽共。”
之前在神殿那边，好像见苏和其他人吃过这种东西。
这会他已停下了机车，正取出武器和瞭望设备。
这玩意的威力他之前见过，爆炸时会爆发的等离子电浆，杀伤力惊人。
江夏突然问道。
这就是胜利雪茄了，打赢之后才能抽，也算是个战场的祝福。
随着紧身衣外围的几个小型热量遮蔽器启动，紧身衣四周的线条，也发出微光，这让背着两把枪的江夏的造型，一下子变得科幻起来。
这种无形的锁定，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无法豁免。
江夏见黑手会的战士们都聚拢过来，他也伸了个懒腰，从车斗里起身，接过苏递来的防热成像服，又对这年轻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但它现在，却遇到了一个根本没有植入芯片的家伙，这层天网恢恢，已毫无用处，江夏身上的放热成像服一直在运作，遮挡他散发出的所有热量。
下一刻，他从屋檐上一跃而下，落地时一个翻滚，卸去力道，在起身时，腰间的左轮枪，已落入手中。
江夏接在手里，放在鼻孔下嗅了嗅，将其放在口袋里，对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，便转身以潜伏跃动的姿势，如猴子一样，从侧面溜入绿洲。
但就如罗格所说，那机器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。
只有些褐色的怪异植被。
而这里之所以被称之为“绿洲”，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因辐射而变得丑陋怪异的植物，另外，镇子中有小水塘，这大概是这片沙漠里稍有的水源。
两个高级操纵者都死了，他们的权限被锁死。
但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冲过去，在观察地形后，江夏爬上了矮墙，如阿萨辛的刺客一样，顺着矮墙一溜小跑，最终停在了镇子中心那处房子上方。
两男一女。
随着脑波芯片下达指令，守在屋外的两台猎杀者受到指令，但还没等它们破墙而入，江夏就挥起手枪，狠狠砸在那永生会操纵者的太阳穴上。
江夏也在防风镜下，看眼前这个绿洲小镇。
取而代之的是Y字形的战盔状，其中有暗红色的光点游走，那大概就是罗格说的光学信息和红外索敌装置。
江夏符合了一句，他从腰带上拽下一颗黑色的手雷，造型挺别致，很科幻，一手就能握紧，比鸡蛋还要稍小一些。
光秃秃的。
他喊了一句。
偶尔还因为信息传达速度慢，或者输入指令不够快，被那两人呵斥一番。
房中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到一声低沉的枪响。
江夏撇了撇嘴。
然后动作麻利的穿上这套挺旧的灰色紧身衣，还套了头套。
以光学投影的屏幕上，正分列出几个画面，正是镇子之外的激战。
像是助手，但更像是两人的奴仆，在江夏听不懂的呵斥声中，她被那两人指拨来指拨去，忙的脚不沾地。
他活动了一下，瓮声瓮气的对罗格说了句。
“就是他太年轻了，偶尔会太冲动。”
啧啧，真是讲究。
猎杀者的操纵系统很老旧。
“呋”
他们一路逃亡到此，失去了那么多兄弟同伴，才有了眼前这一丝希望，事到如今，多余的话已不必再说了。
远方不到数百处，已是绿洲小镇的入口，隔着漫天烟尘，依稀可见一台锈红色涂装的猎杀者，正撑起四足，在防御模式待命。
在水塘边，还矗立着一个非常朋克造型的机械，像是汲水用的机器，却又有离心机一样的转轮，还有几个阀门一样的东西。
那里肯定就是永生会派出的机器人操纵者，所在的地方。
江夏说了一句，又回头看了一眼瘦弱的女孩，她也是永生会的成员，也有脑波芯片，她应该也能控制这几台猎杀者。
血光迸溅，距离江夏最近的家伙，那防毒面具的头盔从双目中央爆开，温热的血溅起，洒在旁边那女孩护目镜上，吓得她放声尖叫。
“雇佣童工，真是垃圾！”
就是罗格他们说的，那种用于净化污染水到可以饮用的地步的机器。
不过哪怕是在风沙遮掩中，江夏也能看到，那水的颜色，异常古怪。
“他将来肯定是个好战士。”
他被枪口指着，但太阳穴部位的小灯，却闪的更急促些。
不多时，便有激烈的交火声，在绿洲边缘的沙尘中响起。
罗格也是很感慨的说：
这个动作，让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，随着江夏的枪口上移，他矮下的身体也站了起来，双手扬起，做了个全宇宙通用的法国军礼。
江夏嘿嘿一笑，随手拿了两颗，便加快速度，像是在地面游走的猴子，在风沙的遮掩中，冲入了镇子中心。
他另一只手抓着脉冲步枪，枪口指向那被吓傻的女孩，按照他和罗格的计划，这会应该杀死两人，再换上电路板，重启防御炮台。
履带式的四足已经撑起，就好像是固定的炮台，人形的肩膀后方，四个开启的火箭弹巢斜指向天空。
两台机器人从两个方向，以履带前进的方式前去支援，剩下还有两台猎杀者机器人则拱卫在镇子中心的位置上，纹丝不动。
但男人就不乖了。
只是简单的带着护目镜，用头巾遮着口鼻。
这下，这女孩的权限应该够了。
反正，也只需要她在关键时间上，制造点混乱就行。
而他们身边那个女孩，就显得多余一些。
失去了目标指引，它们也不能把火箭弹发射到这个小房子里。
女孩很乖，被步枪指着，便不敢有任何动作，身体都在瑟瑟发抖。
“嗯，苏是个孤儿，从小被黑手会收养，他把这里视为家，我如果不幸死了，苏就会成为黑手会的第三任首领。”
另一个人反应很快，当即就要去抓武器。
是要砸开外壳吃的。
“别掉链子啊。”
他躲在距离一台猎杀者十几米远的街巷阴影处。
他们，也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。
权限树相当死板。
很像是蛙人战士们的经典造型。
后者打了个手势，示意他不要担心，又从腰带的烟盒里，取出最后两根雪茄烟，分了一根给他。